【詩詞】草原的淚 + 好像是重點的漫談

　　草原的淚

　　

你可有聽見一首歌

曲裡挾著啜泣

繚繞在青澀的草原上

歌是風的語言

溶著無際的天

也溶著野獸的血

它唱　山腰間有座小村莊

一個女人抱著嬰兒哭泣

她的淚落下

落成一條涓涓小河

流過佈滿灰塵的家

流過乾死的農田

流過拋棄她的丈夫

流過強暴她的男人

流過替男人提槍的孩子

流過焚燒的森林

流過熔化的金

流過慘白的笑容

流過無數無盡的仇恨

流過比仇恨更多的貧窮

流過她自己的恨

　　

青色的草原

披著蒼穹

仙境的雨嘩嘩落下

為何如此美麗？

每滴眼淚皆是瀑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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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要自爆——其實這篇我沒有很滿意。感覺很單薄，也沒寫出我想要的東西。

　　

　　這首詩的由來，重點是最後一句，「每滴眼淚皆是瀑布」。這句話，我是從十一月英文雜誌上看來的，有首歌叫做「Every Teardrop is a Waterfall」，就放在封面。我當時看到這句，覺得莫名的美、莫名的淒涼；後來我讀了內文，覺得這首歌和我想表達的……完全不同，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樣。

 　　

　　我想像什麼？我想像一個蓊鬱的叢林，樹林遮天，溼氣逼人，不為人知的生物穿梭在巨大的葉片之間。在某處，一條河流滑過土地，在某個斷層——轟然墜落。水花濺起，像是地面濃厚的雲朵，彩虹出沒在旁邊。如此壯觀，如此美麗的瀑布，是什麼？是人們落下的淚。辛酸、苦處、恐懼、以及許許多多我們無法想像的可怖和哀傷，落下，成為一道又一道瀑布。那只是一滴淚，但背後有更多你看不見的劇烈情感和遭遇。

 　　

　　一開始，我想像的是非洲——那裡有熱帶雨林，也有很多瀑布。主要原因是，我最近才讀了國家地理雜誌十一月號，其中有一篇「東非大裂古，樂土上的裂痕」，內容描述那處人民面臨的許多問題。種族仇恨，擁兵打劫的強盜，人口壓力，土地壓力，戰爭……他們甚至以「強暴婦女」作為一個戰爭手段；然而最使我震撼的是，那裡有一些自然保護區，然而人們需要土地種植作物、生存；但如此一來，便勢必會破壞自然環境和生態。盡忠職守的保護區管理員，竟然和農民產生如此大的衝突，甚至惹來殺身之禍。我以前從沒想過，保護自然竟然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！

 　　

　　再者，這實屬一個兩難的問題。假設我是那個管理員，為了生態保護，我似乎應該阻止農民進入保護區；但他們仍是想保護妻小、想求得糊口的人，怎能不心軟地放他們一馬？如果要用全觀的地球利益來看，犧牲一點人、保障其他人的安全，似乎是很功利主義的作法；然而那些農民的生存權利也不該被剝奪啊。當初在談論自然雨林時，記得有人提出「那些工業大國已經砍了那麼多森林，讓自己變富裕，結果反過來阻止那些貧窮的國家砍罰森林」，解決辦法是，大國主動將一塊地買下來；但我覺得現在情況更複雜了。就算你買走這塊地，錢是政府的，人民還是無以為繼——真的要保全這地方，是否應該更周全地規劃，不只是給錢，讓他們得以生存下去？

　　

　　貧窮，恐懼，惴惴不安。我讀完這篇時，恍惚了好一會兒，忍不住想：「台灣，你們到底在吵什麼？跟他們比起來，我們還有什麼好吵的？」當然，我們為求進步還是要吵，那只是當時衝動的想法。但是，我認為在那情況下，已經不該譴責誰了；那是整個環境下的影響，讓許多人都會冷漠、冷酷——當你不知道明天能否活著時，哪會伸出援手？

　　

　　後來，我讀到一篇書籍試讀，名叫《車諾比的悲歌》，連結在此：「http://www.fullon.com.tw/Home/-che-nuo-bi-de-bei-ming/-che-nuo-bi-de-bei-ming-jing-cai-shi-du」（裡面有對輻射患者很詳盡的描述，稍稍噁心一點，請慎）。當時車諾比核災，有幾名消防員在毫無防護、也無知的狀況下被派過去，受到嚴重的輻射。這是其中一名消防員的妻子的回憶口述。看到她先生最後的時刻，我真的覺得怵目驚心。誰能經歷這樣的絕望和恐怖？如果你身邊的人真的受到這樣的遭遇，反對核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！

 　　

　　小學五年級時，我讀了一本繪本《當風吹來的時候》，也在描述核災。我必須說，畫得很好，意寓相當深遠，但是——當時真是嚇死我了！小五，年紀也不算小；而且我至今仍然覺得很恐怖。我記得當時想描述自己的感覺，只說得出：「他們不知道！」是啊，他們不知道，這的確是核災中一個很恐怖的事情。

　　

　　我母親曾說：「為什麼要核能？以前人類也是這樣種田過活的，乾脆全都回到那時候就好了。反正能源遲早都會用光的。」但我認為這想法很不切實際，首先，你得先餓死至少幾十億人。土地有限，沒有工業化的幫助，農產量還會大大減少，根本養不活所有的人。這是最基本的問題。我覺得，如果能有個突破——讓再生能源發展起來，那當然是最棒的結果。以目前來說，也是最好的出路。

　　

　　我曾想，每項科技發展時都有犧牲。飛機墜死了一堆人，火力發現也一定出過意外，現在核能也處在這個不穩定的情況，我認為，最需要考慮的問題是：「我們能把它控制在穩定、安全的狀況嗎？」以及「在達到這目標前，我們承受的了這些代價嗎？如果這代價是你的親人呢？」另外，也不能忽視核能造成的環境污染。我的想法是什麼，我不知道，但我還是很希望有個再生替代能源出現——雖然，以最近來說似乎不大可能，但有很多人都以這個方向在努力，我相信他們和我們一樣期盼努力的成功。

　　

　　我有點離題了。車諾比核災，以及不只這個，世界上有多少分離、悲傷和絕望——每滴眼淚都是瀑布啊。這就是我真正想說的。

　　

　　

P.S 還好我本業不是詩詞。

 　　

P.P.S 最近又完成一篇短篇，但我覺得這實驗沒有很成功。還沒決定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