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Final - 真相的推測
歐利拉著法官,二人來到他家。
是間不大的公寓,坐落於最不引人注目的街道邊。裡頭帶有單身漢會有的簡陋質樸,但不致凌亂得令人不適。裡頭只有二個房間,客廳和臥室,沒一丁點兒不必要的空間。客廳的桌上還放著大張白紙,以及眾多精密的繪圖工具,顯然是歐利平時工作之處。
主人闔上窗、拉上窗簾、把門鎖好(從鎖匙的模樣來看,即使是最高明的小偷,或者最暴力的牆盜也闖不進來),將眾多喧鬧完全阻隔在外。他在壁爐生起一點小火,任由黑暗佔據大部分空間。
「老天爺。」他疲倦地說,倒在沙發上。
「今天發生了什麼事?」法官說。
「貝爾托‧米勒真是狗娘養的……原來你被組織盯上,就是他在背後搞的鬼──你早就知道,對吧?伊格被殺,然後他來找我。以他的左眼發誓,這不是我第一次被槍威脅,但他實在太恐怖了!他想知道你在哪裡。我以為我就要死了,結果他放我走……我想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吧。」
「抱歉把你捲進來。」
歐利搖搖頭,「老兄,看來你和這事情牽涉得很深。話說回來,剛剛到底是誰幹掉貝爾托‧米勒?不是我開的槍。」
「他那種人,被報復也不奇怪。」
「這倒是沒錯,但時間點也未免太巧了……啊,是他幹掉老大,對不對?也許羅姆和普利斯也是他動的手。」
「半對半錯吧。」
「我沒力氣和你打啞謎,講話拜託一次講完。你要知道,有時候你說話的習慣很累人。」歐利疲倦地說。
法官默了幾秒,「貝爾托的確『認為』他殺了老大,但羅姆和普利斯和他沒關係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,兇手另有其人?你怎麼知道?」
「我和這事情牽涉得很深。」
法官慢慢啜著酒,然後才說:
「我有幾個猜測和發現,但不能外傳。」
「這裡的隔音不錯,風險不大。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和我說吧。」
法官一邊慢慢說著,一邊梳理思緒:
「我的猜測是這樣……
「如果你記得,那時貝爾托曾經失蹤了整整二個月,再出現時便少了右眼。那事情和老大有關係,其實羅姆和瓦格納──對,圖爾諾的主教──也牽涉在內,只是貝爾托可能只知道老大,就此懷恨在心。
「他慢慢醞釀著復仇的計畫。但由於老大職位越來越大,動手也益發困難,於是計畫一拖就拖了多年。然後,他終於逮到機會下手,至於為什麼是這時候,就得下黃泉問他了。他對老大施毒──是種非常詭異的毒藥,但實際效用不明,現在恐怕也只有死人知道。實際上,他失敗了,老大很可能早就發現了他的行動;但奇怪的是,就在同一時間點,老大也死了。貝爾托便以為他的行動成功。
「接著,他準備讓組織的矛頭轉到我身上。我請一名孩子送信,貝爾托便以金錢收買他,掉包信件以使人起疑,接著再殺死那小孩滅口。另外,他很可能和羅姆有所串通,選好時間令我看起來更加涉入事件。最後,再找到時機加以威脅韋拉,出現對我不利的證詞。他在組織內部混了許久,知道這樣就足以讓我被定罪。但他沒想到的是,伊格會和你認識,而你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。一旦我知道,事情就難纏了,所以他決定主動出擊。
「他原本煽動那小孩的朋友,羅賓,向我復仇,但失敗了,小孩子總是很容易變卦……我猜,剛剛羅賓本要過來,卻目睹我們和貝爾托的衝突。一怒之下,他幫我們殺了貝爾托。
「另外,貝爾托失去右眼,和老大他們的計畫有關。那計畫暫且不提。
「這計畫又牽扯進老大一個朋友,名叫凱米爾。她已經死了,當時老大認為是羅姆幹的,事實上可能只是個意外……無論如何,老大讓凱米爾的財產保留,自己則領養她僅有的孩子。另一名孩子很可能被羅姆拿去利用。這老大及羅姆之間出現嫌隙,後來在一次衝突中,羅姆主動消失。
「老大死後,羅姆終於再度復出。他除了想搶奪首領的地位,也想接替老大進行那計畫──順道一提,他們都能從中取得相當的好處。他收攬普利斯,而且為了那件計畫,他想把我騙去隱密的地方殺死。
「瓦格納也曾經是計畫的參予人,但在老大死後,決意要掩埋掉這事實,卻又不想再次深入事情中。於是在我跟羅姆聯絡時,不斷地以信件警告、威脅我。最後,瓦格納動手殺了羅姆;而普利斯不是他、就是羅姆自己殺的,很可能只是想讓計畫更少人知道而已。
「對了,當時羅姆在和老大爭執自己清白時,一氣之下,索性真的殺死凱米爾的女嬰。後來一件關鍵物品,可能是被瓦格納拿走,而後交給一名無辜的男孩保管。後續就不太重要了……」
法官突然停下來。
「聽起來頗有一回事。」歐利猶豫地說。
他抬眼看向朋友,「至於大教堂如何燒起來,我想你也略知一二。」
歐利全身一震,「為什麼這麼說?」
「你說過圖爾諾是你爸建的。依他的風格來看……有什麼機關,似乎很合理。」
歐利為自己倒了第二杯酒,慢條斯里、不甘不願地說,「對,和他──和我是有點關係。教堂裡一直埋著油管,還設有非常隱密的通風口,詳細設計你也聽不懂。總之,機關是設定在鐘樓上,你知道,那裡早就生鏽了,應該不會有人想去敲。而如果教堂想拆除,也會啟動機關,燒掉教堂。
「我爸雖然對組織不大忠誠,倒是更不喜歡教堂。所以他設計這個裝置,讓組織有籌碼和教堂那方談判。除了我,應該沒什麼人知道才對。那時看到教堂起火,我就在猜是這樣……我真不曉得為什麼有人想天殺的敲那架鐘!」
「或許我知道是誰。」
「這樣啊,你今天真是神通廣大,該不會通靈了吧?」歐利嘲諷道。一皺眉頭,又隨即說,「抱歉,你別管我怎麼說,這嘴巴就是賤。」
「是里爾‧何諾。
「教堂的守門人,你也認識。由於他的守門人身分,偶然發現老大他們進行的計畫,或許還觀望多年。這計劃就在教堂密室進行,是你建的那間──」
歐利的表情瞬間暗淡下來。法官喃喃說了聲抱歉,但他說別在意。
「總之,他活得夠久,說不定還曾經參與建造,知道有這麼個機關並不奇怪。所以,他選擇今天動手燒毀教堂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這只能猜測,」法官說,「那件計畫有點超脫人的想像,是很邪惡的東西。何諾長期觀望,應該是感覺到那邪惡的本質。另外,我懷疑瓦格納和他也有接觸,也許這就是他挑這時間動作的原因。」
「那到底是誰殺了老大?」
「事實上,我不知道。但如果真的要猜,我覺得是他殺了自己,但不是自殺。詳細的涵義不要問。」
歐利點點頭。
他們沉默,靜靜啜飲自己的杯子。不知不覺乾了好幾杯,瓶子內的液體迅速減少,顯得空虛而空洞。疲倦及思緒充斥他們的腦袋,令他們不想再說任何話、做任何事,甚至不想為未來思考。
爐火一度近乎熄滅,歐利俯身添了些柴。
當歐利喝完第四杯,他才繼續說道:
「當然,這些都只是猜測。」
「就算只是猜測,也是很精采的故事。」歐利說,「但我寧願永遠不要知道真相。現在我們該煩惱,組織仍然在追殺你。」
「很快就不會了。」
「是嗎?
「你知道,法律說犯罪者必須受懲罰。我會告訴組織,庭上已經嚴厲審判貝爾托,以殺死老大的罪名……他們會接受這結果的。」
歐利搖搖頭,不置可否。
法官突然想起什麼,摸摸口袋,發現一小片光滑的冰涼觸感──小鏡子,仍然牢牢地裝在裡頭。
「蘭斯……」他喃喃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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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at's all.
剩下後記,然後本故事就全數完結了。
這邊就是把前面全部統整一遍。
如果法官講太快、看不懂,再和我說吧。不好意思哩。:P
有沒有人覺得,這邊歐利的重要度突然提升?
其實他和法官是很老的朋友了。
如果還要寫法官的故事,應該就會回到他和法官認識的時候……(戀屍情結、大暴動等也都在這時候發生)
要不然就是寫法官死掉那故事。XD
我沒有很完整的設定法官死啦,
只是,這種人就是覺得很難善終。WWW
想要顛覆一下對主角的呵護,殺光看看。(喂!)
以上,廢話好像太多了。XD|||
無論如何,感謝各位的觀看、支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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